股票配资的本质是通过向配资公司借贷资金,放大投资者的资金规模。这无疑为投资者带来了更高的收益空间。例如,如果投资者自有资金为10万元股市杠杆,通过配资放大至20万元,那么其收益率将直接翻倍。
一场竞争力危机正在逼近德国。
在美国共和党候选人特朗普赢得大选和德国政府近期在深夜突然“解体”背后,是一场横跨十余年的德国投资外流。伴随“特朗普2.0”时代的到来,这种持续流失是否会加速?
德国央行的数据显示,自2010年以来,由于德国企业将资源转移到了德国以外的地方,这导致超过6500亿欧元(约合4.99万亿元人民币)资本净流出。其中,近40%的资金外流发生在2021年之后,彼时正是朔尔茨政府率领的执政联盟上台执政之时。
德国柏林自由大学现代中国学院客座研究员史世伟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德国近年来对外直接投资(FDI)和外资对德国投资之间差距一直较大,其对外FDI大于吸引外国投资,主要原因同德国国内劳动力、税收成本昂贵等相关,叠加近些年来,由于地缘安全问题,能源密集型行业疲软,化工、造纸等行业都走弱,很多都实现了产业外移。
同济大学德国研究中心副主任伍慧萍教授则告诉第一财经,特朗普再次上台,“德国人需要接受这样的一个新的现实课题,即特朗普2.0时代与欧美关系,他们必须要为特朗普上台后欧美关系的变数做好准备”。
德国作为工业强国的时代即将结束?
根据媒体梳理,以西门子公司为例,该企业自2020年以来已投资300亿欧元,其中大部分用于海外收购和扩张。
譬如,就在近期,西门子刚刚宣布要斥资100亿美元以全现金交易方式收购模拟软件公司澳汰尔(Altair Engineering)。Altair总部位于美国密歇根州,向工业制造、消费品、能源和其他行业的大型企业客户销售数据分析技术和服务。
但目前西门子最大的德国国内投资项目约为7.5亿欧元,用于重建柏林拥有百年历史的西门子大街地区的房地产。西门子全球税务主管凯泽(Christian Kaeser)10月中旬在柏林的一次议会听证会上说:“实际上,没有什么有利于在德国投资的因素。”
他提到了经济的低增长和繁重的税收问题,“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最近的投资主要是在国外进行的原因。”他表示。
德国经济研究所(IW)此前发布的研究报告显示,2022年从德国净外流的FDI近1250亿欧元,即流出该国的FDI超过1350亿欧元,而流入的投资只有105亿欧元。
根据德国央行最新数据,2023年,德国投资者增加了对海外企业的注资,对外FDI同比继续增长了3%(850亿欧元),达到29290亿欧元。同年,非居民企业在德国的FDI增加 260亿欧元(1.3%),达到19950亿欧元。
德国国内经济界人士忧虑,除非德国能够吸引海内外投资者改变路线,否则德国将面临经济长期停滞的境况。
一方面,德国在努力吸引资本,以确保就业和帮助企业实现现代化。譬如,德国政府同意为英特尔公司在德国东部建设一家芯片制造厂提供总共100亿欧元的补贴。但是目前由于多方面原因,英特尔在9月宣布推迟该工厂建设。
此前,美国芯片制造商Wolfspeed计划在德国斥资30亿美元建设半导体工厂,该公司预计将获得总投资额的20%作为补贴。2023年2月,朔尔茨还亲赴计划改建为芯片厂的退役燃煤发电厂参加相关活动。然而,Wolfspeed也在近期将此计划搁置。
对于德国国内企业来说,经济下行的降本增效则是削减开支。目前,采埃孚正在将资源转向东欧。采埃孚最高劳工代表迪特里希(Achim Dietrich)称,该集团在德国的35家工厂中,约有三分之一面临裁员风险。美诺公司的情况也类似,该企业正在将生产洗衣机的德国主要工厂转移到波兰。
德国庞大的零部件供应商网络也在效仿。德国汽车工业协会(VDA)最近的一项调查显示,80%的供应商正在推迟、迁移或取消国内投资。超过三分之一的供应商打算将资源转移到其他欧盟国家、亚洲和北美。
巴斯夫即将离任的首席执行官薄睦乐(Martin Brudermüller)在今年早些时候公布年度业绩时说:“你确实可以看到,与其他地区相比,欧洲已经失去了竞争力。”他表示,当地业务将继续萎缩。“在欧洲,德国尤其失去了竞争力”。
史世伟告诉第一财经记者,德国对外投资以及工厂外移并不令人感到特别意外,国际扩张一直是德国出口型企业战略的一部分,譬如西门子等企业的营业额都依赖对中美出口,但目前由于能源价格上涨,叠加美国等国推出了投资刺激措施,譬如《通胀削减法案》等,一方面这促进德国FDI外流,另一方德国国内生产面临调整,不得不进行裁员。
他对记者表示,总体而言,在2019年德国制造业占国内生产总值23%左右,此前在默克尔时代,曾经希望可以将这一目标扩大到25%,但目前恐怕不能实现了,但“德国和欧盟是不会放弃制造业的,以汽车行业为例,就可以带动100万人的就业”。
他补充解释道,无论如何,德国仍是制造业强国。德国曾经在上个世纪80年代也面临危机,最终转型过渡,不过目前面临的挑战变化了,挑战包括制造业回流美国和来自中国巨大的竞争。
德国为何难以吸收投资
根据德国央行数据,2022年,能源密集型企业在美国投资资金接近700亿欧元,是十年前的三倍多。总体来看,美国是德国在全球的第一大FDI投资地。
德国联邦统计局的数据则显示,2016年,德国在美累计投资总额为3980亿美元,而目前已超过5000亿美元。
德国企业为何乐于赴美投资也不在德国本地投资?这恐怕有近期原因和结构性难题。
从近几年的情况看,因地缘安全问题导致的高昂能源价格、老化的技术和盛气凌人的官僚作风,这些因素驱走了德国“国家冠军”,阻碍了德国政府吸引外资的努力。
在德国一家中型企业工作多年的资深商业人士莉莉安(化名)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在其中,官僚主义是一个特别的问题。
莉莉安对记者解释,所谓“官僚主义”就是德国的繁琐的文书工作,“一切都要按规章制度办事,譬如一个新手,在处理这种文书工作的时候,一个表格就能填一上午。”
在实际工作中,她和她的同事,常常会因为各种法律和条款产生的额外工作而深陷其中,而这种事情颇为讽刺的是,越是想做点事情越会碰上更多的纸头要填,碰上层层规章制度,一言以蔽之,“只有更官僚、没有最官僚”。
莉莉安对记者说:“在德国,这一‘官僚主义’传统一直存在,只是在经济尚好的时候大家可以忍受。目前德国经济下行,大家就觉得,有干这个的时间,难道不能干点真正有价值的事情吗?”
据统计,影响德国企业的法规约有50000页,而十年前只有34000页。最近,德国伊福经济研究所(Ifo)对1700多家公司进行的一项调查显示,近一半的公司在过去两年中因为这些问题而推迟了在国内的项目。
从中长期看,美国候任总统特朗普在竞选期间一直威胁采取关税等保护主义措施,也恐会促使德国企业加速FDI外流。
伍慧萍对第一财经表示,在贸易冲突的问题上,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的德国政府肯定是要尝试同美国达成一定妥协,但是随着特朗普的上台,贸易摩擦争端和惩罚性关税,越来越变成一种现实场景了。
“特朗普方面希望让更多资金和工作岗位回流到美国。”她解释道,特朗普上台之后,肯定在工业政策上就更加强调本土资金回流,对于德国本来就已经是危机四伏的经济而言,如果想去缓和这一局势,挑战会越来越大。
近期民意调查结果显示,朔尔茨所在的社民党的支持率只有最大在野党联盟党(基民盟/基社盟)的一半左右。伍慧萍表示,往好处看是,“在一个由基民盟领导下的德国政府股市杠杆,在经济治理方面的能力会强于之前。”她解释道。